“坦克人”指的是天安门六四事件中,一名独自阻挡坦克车队的男性示威者形象。他的这一行为成为了六四事件的标志性瞬间,并使“坦克人”成为了世界闻名的反抗精神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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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回顾

1989年6月5日,天安门屠杀事件后的第二天,一队由至少18辆59式坦克组成的车队从天安门出发,沿着东长安街行进。这时,一名双手持购物袋、身着白衬衫黑裤子的男子出现,他只身站定在坦克车队的行进路线上,挥手示意坦克后退、掉头。领头的坦克先是短暂停下,然后多次转向,试图绕过男子,但这名男子不断左右移动,继续拦阻车队前进。第一辆坦克最终放弃前进,关闭了引擎,后方的坦克队伍也陆续熄火。

男子随即爬上他面前的坦克,寻找能打开的舱门。过了一会儿,炮手舱门打开,一名车长出现,似乎与男子进行了短暂交谈,同时向后面的坦克车队挥手示意停止前进。男子随后从坦克上爬下,站在车边。然而,这辆坦克突然又开始加速前进,原本已经离开的男子急忙跑回车前阻挡。双方再次对峙了一段时间后,另一名骑自行车的男子前去与“坦克人”交涉,之后又有两名身穿蓝色上衣的男子出现,迅速将“坦克人”带离街道,混入人群中。

最后,坦克仍旧继续前进。

这一场景被包括美国摄影师杰夫·怀德纳在内的五位摄影师记录了下来。全球数百家媒体对此进行了即时报道,“坦克人”的画面成为了“六四事件”的标志性符号,并被广泛认为是20世纪标志性的画面之一。

然而,直至今日,“坦克人”的身份却依然成谜。外界对此有诸多推论,但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2001年,在一次采访中,美国记者华莱士曾询问江泽民“坦克人”的下落,江泽民称“‘坦克人’没有被逮捕”

img2019年,雕塑家陈维明创作的“坦克人”雕像在美国加州自由雕塑公园揭幕。

不断重生的“坦克人”

作为中国最具政治敏感性的事件之一,六四事件的相关信息长久以来都被审查机构视为重点清除目标,动用一切手段审查、删除、屏蔽任何对六四事件的提及、讨论或纪念,其中就包括“坦克人”。然而,“坦克人”的形象并未被遗忘,多年来以各种形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尽管不断被审查,但它始终在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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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2日,《南方都市报》刊登了“纪念国际儿童节”的系列漫画。其中一幅漫画中,小男孩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三辆坦克以及一个小人。这样明显的“坦克人”符号,加之刊发的时间点接近“六四”,很难不让人联想“南方都市报”是有意在打“擦边球”,暗示“六四纪念日”临近。

这幅漫画很快在“南方都市报”网页版被抹去。

2013年6月,中国门户网站网易,在儿童节专题“致我们终将逝去的童年”中,用乐高积木摆出了“坦克人”的标志性照片,随后引起中国网民激烈讨论。这张照片最终也没能逃脱被“删除”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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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中国网民开始使用“黄色小鸭”来替代“坦克”元素,作为“坦克人”的延伸符号。由于这一符号在中文网络上的广泛传播,最终导致“黄色小鸭”也成为敏感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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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共享单车公司“小蓝单车”与手游公司推出联合活动,宣布在6月3日至6月4日,App中带有“坦克”图标的单车可免费骑行。由于“坦克”元素撞上“六四”纪念日,该活动很快被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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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正值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之际,美国有医护人员阻挡宣传车辆,以阻止城市解封。时任《环球时报》主编的胡锡进发布推特,赞誉该医护人员是“美国的坦克人”。胡锡进在同年五月又发文嘲讽美国抗议种族歧视的“Black lives Matter/BLM”(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再次提及六四,称“美国这是在用独特的方式纪念中国的六四天安门事件。美国政府也在派警力向游行示威的民众开火,这是在证明中国当年在天安门维持秩序的重要性。”这可能是中国近30年来,中国的官方媒体人首次主动谈及“六四事件”相关的话题。

2022年5月,中国知名的爱国视频网红 “赛雷话金”,在攻击美国媒体CNN的专题视频中夹带了半秒“坦克人”的影像。两周后,“赛雷”的所有平台账号均遭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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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3日,“口红一哥”李佳琦在一场淘宝直播中,向观众推销了一款来自联合利华品牌的“坦克”造型雪糕,导致直播间被封禁,销声匿迹109天后才正式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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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不明真相”的观众涌入李佳琦微博下询问被封原因,一些人也由此得知了部分六四真相。这起事件最终被网友总结为经典的“李佳琦悖论”,即“一个人如果想要完全不触碰到政治禁区,那么他就必须了解所有的政治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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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有推特网友据此总结出了“李佳琦悖论”,即:“你必须了解所有政治禁区,才能不触碰政治禁区”。

2022年10月13日,彭载舟(彭立发)在北京市四通桥上发起抗议行动,公开称习近平为“独裁国贼”,被人们誉为“新坦克人”或者“四通桥勇士”(Bridge Man)。

延伸阅读:

【麻辣总局】“坦克和我的佳琦,一刻也不能分离”

巴丢草:一个坦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