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群众指中国北京市朝阳区的社区治安巡逻人员,通常为退休人士担任,后因在警方通告中多次提及其成功举报名人吸毒和嫖娼的行为而知名,渐渐成为北京市朝阳区警方线人的代称。现实中,他们往往会在社区内进行巡逻,以寻找违反法律、政治和道德规范的人员及其活动。

根据中共官媒《环球时报》的报道,现在的“朝阳群众”大概有五部分组成,分别是治安志愿者、党员巡逻队、专职巡逻队、义务巡逻员、治保积极分子。而据《新京报》估算,2016年,在朝阳区常住人口中,平均每15人中就有一个“朝阳群众”。

img首都治安志愿者,图片来自Fu Ding/China Daily

朝阳群众一词最早出现在北京警方的公告中是在2013年8月“薛蛮子嫖娼案”中,之后开始成为“网络热词”:

日前,北京警方根据群众举报,在朝阳区安慧北里一带连续端掉多个卖淫嫖娼窝点,抓获违法犯罪嫌疑人员27名,其中包括广受外界关注的网络大V“薛蛮子”(中文名“薛必群”,美籍华人)。经警方进一步查明,“薛蛮子”不仅嫖娼,还涉嫌聚众淫乱。目前,案件正在审查中。

据《新京报》报道,自2014年3月公布实施《群众举报涉恐涉暴线索奖励办法》以来,北京警方共发放40余万元人民币涉嫌恐怖暴力线索举报奖金,以鼓励市民争当“朝阳群众”。这一现象也得到了中共总书记习近平的认可。他在2017年视察北京时,专门提到了“朝阳群众”、“西城大妈”。他说:“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管,光靠政府力量不够。北京有自己的好传统,如‘朝阳群众’‘西城大妈’,哪里多一些红袖章,哪里就多一份安全、多一份安心。”

img由中国官方发放的“朝阳群众”工牌

据报道,朝阳群众之后协助警方抓获了多名涉嫌嫖娼和吸毒的艺人,例如钢琴家李云迪、影星黄海波、歌手李代沫、编剧宁财神和成龙之子房祖名等。由于“成果丰硕”,网友也戏称朝阳群众是世界第五大王牌情报组织:CIA(美国中情局),KGB(前苏联克格勃),MOSSAD(以色列摩萨德),MI6(英国军情六处), BJCYQZ(中国北京朝阳区群众)!

然而,在网友调侃的同时,也有名为“咋整” (Zazheng) 的网友批评道,朝阳群众都会让你了解到“老大哥在看着你”这句话的真谛。网络评论人@五岳散人就在微博上说:“......线人就说线人,别把这个栽到群众头上,群众没这么下作。”也有网友调侃道,“打拐,请组织调拨朝阳群众”,批评“朝阳群众”的资源用在抓嫖和抓吸毒上不如用在打击人口拐卖。

2016年8月,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还推出了“朝阳群众HD”的手机应用,功能涉及警方信息动态、“群众举报”、寻人启事和失物招领等等。根据“朝阳群众HD”App在App Store的页面介绍,“朝阳群众HD”是一个集成警民合作,案件下发,群众上传的平台,公安民警联合民间力量,对一些案件进行线索搜集,并且同时得到一些可疑情况的举报,为社会治安、城市发展、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提供更加全面的信息化共享服务。2017年,“朝阳群众”开通了微信官方账号。同年,据报道注册的志愿者已经达到了85万人,每月向警方提供2万多条线索,有部分志愿者每月的奖励达到数千元。

在北京市朝阳公安分局的支持下,2016年,中国音乐人张瀚元还创作了歌曲《朝阳群众之歌》。2018年,朝阳警方举办的“致敬‘朝阳群众’新春慰问演出”中公开演出了这首歌曲:

“朝阳群众”的基层管理方式也蔓延到中国各地,出现了“长沙群众”、“大连群众”等等。“朝阳群众”俨然已经成为中共维稳机构和基层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体现了中共基层控制和政治动员的能力。这种能力成为中国实现自身政治目标的重要力量。此外,许多地区也有“红袖章”等类似的组织。结合数字极权工具,这种基层控制和动员的能力在新冠疫情期间达到了顶峰。

“朝阳群众”的管控方式,从毛泽东时代的“枫桥经验”开始,中共一直对中国基层社会有着牢牢的控制力。 2023年9月,习近平来到“枫桥经验”发源地诸暨市枫桥镇,重提“枫桥经验”,旨在通过鼓励群众互相监督来清楚对于政权的不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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