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华,从字面意义来理解,指的是“侮辱华夏民族”、“侮辱中华民族”。通常,它代表对中华民族,甚至整个华人社群在习俗、语言、文化、信仰、外貌、人格尊严等方面的冒犯,歧视,排挤和贬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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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早的辱华事件带有都市传说性质,例如上世纪初的上海租界,据称当时有公园门前挂着“狗与华人不得入内”的歧视性招牌,但有反驳者认为“缺乏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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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杜嘉班纳发布品牌宣传短视频《起筷吃饭》,其中的文化挪用行为被中国网民质疑是对中国文化的贬低;随后该品牌设计师和联合创始人被发现在Instagram称中国为“屎之国”。这一类对中国“不友好的言行”被网民统称为“辱华”,其批评的对象基本上是“境外个人或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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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近年来随着中国民族主义情绪的蔓延,“辱华”一词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滥用,一些对中共政府、中国社会、文化现象、特定人物等的冒犯或批评同样会被称作“辱华”,令“辱华”的应用范围被大幅度扩大。

2021年5月,泰剧《禁忌女孩》官方发布致谢海报,用7个语言感谢该剧在Netflix平台播放量高的国家及地区,其中包括台湾和香港,而简体字“谢谢”背后却印上了青天白日旗。这封海报被转到微博后,不少大陆网民怒批“辱华+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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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批评者看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才是“中国”的唯一合法代表,即“一个中国”。台湾、香港等地仅是这一“中国”下的组成部分,不能与其他国家等同。而这种为中共统治合法性声张的表达其实与中共官方的立场完全一致,自然就在墙内得到了默许与推崇,并伴生出“反华”一词。这使得“辱华”的形容其实已偏离了“歧视华人”的本意,构成了一种政治概念的绑架。

对于“辱华”的定义范围似乎有无限扩展的这一趋势,有网友认为,应该严格区分“辱华”、“辱共”及“辱包”三者,有相当多的言论其实都只涉及对中共政府/中国领导人的讽刺或批评,而它们往往被冠以了“辱华”之名。如此的概念模糊化导致“辱华”成为了一种压制异议的武器,最终毒化了国内/国际舆论环境。

2019年12月,台湾YouTuber波特王发表了一段与台湾总统蔡英文合作影片。事后,其大陆合作方要求影片不能出现“总统”字眼,波特王拒绝遵从,最终双方合作关破裂。事后,波特王开始创作大量讽刺中国大陆政治的影片,彻底走上了“辱共”的不归路。对于许多大陆小粉红“辱华”的指责,波特王反讽道“人的一生逃不开三件事:出生、辱华与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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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辱华”一词越发频繁的出现在社交媒体上,它同时也受到了大量自由派网民的解构,将之当作“玻璃心”等词来使用,或者将之与“辱美”、“辱法”等词并用以消解其严肃性,甚至有网友调侃“辱包才是辱华的最高级形式”,因为——辱华会成微博热搜,而辱包会成微博禁搜

在“辱华”严重内卷化、加速化的背景之下,个别新出现的辱华案例已称得上是“主动碰瓷”。2023年9月,有网民指责苹果官网上的一位工作人员“涉嫌辱华”,认为苹果官方有意为之搞“小动作”,有意呈现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然而,这张员工照片并非只出现在了苹果中国官网,并且其本人还是一位美国员工,仅仅因为她长得有点像中国人,但又不太符合中式审美,结果她就“长相辱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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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许多网民已将中国社会对辱华的指控当作笑话看待,并调侃“人不辱华华自辱”。马来西亚华人歌手黄明志在有着惊人访问量的歌曲《玻璃心》中也对过于敏感的“辱华”指控调侃道:“说的话,你从来都不想听,却又滔滔不绝出征反击。不明白,到底辱了你哪里,总觉得世界与你为敌……对不起,伤害了你,伤了你的感情,我听见有个声音是玻璃心碎一地”。

延伸阅读:

【404档案馆】第42期:《玻璃心》后《墙外》又火了,主创黄明志是何许人也?